可看了陽頂天這神情姿態,他心中可就嘀咕了,本來只是面上客氣熱情,這會兒倒是真心有些熱情了。王理也是忙人,這餐飯吃的時間并不長,那兩個商人給陽頂天簽了兩張單,一張一百萬,一張兩百萬,陽頂天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接著。下午直接就去三鑫公司,財務室門半掩著,可以看到鄭出納在那兒算帳,陽頂天推開門,打了聲招呼:“鄭姐,王會計。”鄭出納兩個抬起頭來,看到是陽頂天,鄭出納笑道:“小陽啊,又拿了大單了?”“沒有,一張小單子。”陽頂天謙虛一句:“越經理在吧。”他以前叫老板娘,但現在不叫了,鄭出納倒也沒注意到他稱呼中的變化,道:“你報單是吧,應該在。”“那好,你們忙著。”陽頂天幫她們帶上門,敲越芊芊這邊的門,里面響起越芊芊清脆好聽的聲音:“進來。”“芊芊應該聽到我的聲音了,這聲音可帶著水意兒。”陽頂天心中蕩了一下,進去,順😢💌🚓手關上門。他先跟鄭出納她們打了招呼,那么即便萬一鄭出納或者王會計過來,也不會往其它方面想。越芊芊穿一身灰身的職業套裙,白色抹胸式打底衫,簡潔,大方,透著一種都市白領精干而時尚的氣息。越芊芊確實聽到了陽頂天的聲音,看到他進來,她😶🥑📵眸子里就水汪汪的,尤其看到他關門,她雪玉一般的臉頰上,更多了一絲紅暈。“你怎么來了?”她站起來,繞過桌子。“想你了啊。”陽頂天嘿嘿笑,一把就摟在懷里。越芊芊手立刻就勾上了他脖子,紅唇也送了上來。深深長吻,不過陽頂天不敢去越芊芊身上亂揉,怕把她裙子弄亂,也不敢久呆,雖然跟鄭出納她們打了招呼,但要是呆得太久,還是惹人生疑的。所以只是一個長吻后,就放開了越芊芊,然后程序化的報了單,再又親一口,就出來了。回去沒事,他跑網吧里打了半天游戲,一時就想:“要不買臺電腦?”已經買了空調,冰箱,再買電腦,這要是不租了,搬起家里,可就坑爹了,便又想:“要不買套房。”他手頭的錢,有一百二十多萬了,然后三鑫還有二十多萬沒給他,今天三百萬,就又是十五萬,不過這錢要一段時間才有。東城現在的房價,西城這邊也要兩萬多,過河西,開發區那邊,靠江也差不多是這個價,再遠一點,有一萬多的,不過那離主城區就遠了,尤其是要到河東這邊來,每天早中晚,幾條大橋上能堵得你欲仙欲死。一般出租車司機,到早中晚上下班時間,通通就是一句話:不過河啊。所以真要買到河西,還是比較麻煩,而在河東買,均價兩萬二,一百二十萬,只夠買個五六十平方的房子,就跟現在的租屋差不多。“他妹的。”陽頂天算了一下,就有些泄氣,本來覺得自己不錯了,可拿房價一比,又顯了原形。打半天游戲,回到租屋,吳香君在準備飯菜了,看到他回來,道:“我還以為你晚上也有人請呢。”“哪有。”陽頂天嘿嘿笑:“中午的菜還有沒有,都沒吃飽。”打開冰箱,掂了兩塊牛肉到嘴里,冰一下的鹵菜,香。“手也不洗。”吳香君瞪他一眼:“別餓死鬼投胎一樣,馬上就吃飯了。”她放下菜,起身煮了飯,陽頂天吃得多,她煮了小半鍋子,隨口問:“那什么王秘書找你做什么?”“給我介紹兩個老板。”“開單了?”“肯定的啊。”陽頂天得意:“三百萬。”“那不錯啊。”吳香君聲音平平淡淡的,并沒有什么變化:“那個王秘書為什么給你介紹客人啊。”“我認識林書記,他是林書記吩咐的。”陽頂天也不瞞,這個沒什么瞞的,其實還可以小小的得意一下。“你怎么又認識林書記了?”吳香君果然好奇:“那林書記是市委的?”她中午查了,這會兒是故意這么問。“不是。”陽頂天搖頭:“林書記是省委副書記吧,他兒子有點小毛病,我給忽悠了一下,好了,所以他讓秘書給我介紹幾張單子,算是謝我吧。”然后他還嘟囔一句:“他自己一分錢沒掏,就是拿別人的錢做人情。”對他這種抱怨,吳香君都不知道怎么回他,只是在心里暗叫:“還真是省委副書記,這個鬼。”陽頂天還在掂牛肉吃,吃得惡形惡像。吳香君很討厭不講衛生的人,但這會兒,看了一眼,卻沒有再說什么,她的眼神,似乎有些飄忽。第二天,十一點多快十二的時候,王理居然又打了電話來,說給陽頂天介紹兩個老板。吳香君💰🏐剛好煮上飯,陽頂天只好抱歉:“我晚上回來吃。”吳香君沒說什么。這次換在一家會所,陽頂天過去,又是兩個商人,這次大方點,給他簽了四百萬的單子。但并沒有就此打止,第三天,王理居然又打電話來了,還是一樣,介紹了兩個商人,簽了三百萬的單子。三天時間,整整一千萬,陽頂天可以拿到五十萬的提成,過了一千萬,還有獎。陽頂天卻嘟囔:“屠老板小氣死了,才給提成的百分之十做獎勵,而且要扣稅,真是摳啊,難怪他發財。”聽著他的嘟囔,吳香君默默無言。洗著碗,莫名的停下了,望著窗外的天空,有小鳥飛過。她來東城時,也曾幻想著,要象鳥兒一樣,在東城的天空里,展翅翱翔,但五年來,冰冷的現實,讓她的幻想如雨水打濕的綢布,別說飛,就想招一招風,都是幻想。而陽頂天呢,這個看上去象一只土鴨子的家伙,直愣愣的闖進來,撲愣愣的拍著翅膀,居然就真的飛了起來,而且越飛越高,大有直上青云的架勢。她想不通,但事實擺在眼前,不認,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