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唯一遺憾的就是在白老三的賭場斬獲太少……區(qū)區(qū)這點錢，不都打牙祭的，哎，我怎么一開始就沒想到過年客人會少呢？要是年后端🤺😷🔯這賭場，必定收獲很大。”李順有些心有不甘地舔了舔嘴唇，接著又說：“不過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，這次集中作戰(zhàn)，目標是必須一起的，單獨放到年后，也未必合適。”
李順又自我安慰起來。
“這些錢，給兄弟們打賞足夠了……回⛪⛳頭都發(fā)給大家，戰(zhàn)利品嘛，要取之于匪🕢🔹，用之于民。”李順又說：“老秦，找?guī)讉€人把錢點一下，弄整齊，帶回寧州！”
老秦提著錢出去了。
李順看著我，遞給我一支煙，自己也🐬🚭♊點著一支，然后說：“其實我今晚最關(guān)心最擔心的就是你那邊的防御作戰(zhàn)，那是我們今晚作戰(zhàn)的中心戰(zhàn)場……你的戰(zhàn)術(shù)不錯，既保護了我們的重要資產(chǎn)🤺📋，還重創(chuàng)了敵人，以最小的損失換取了最大的勝利……
“只不過，你這個人，心太仁慈，既然已經(jīng)將那些人包圍起來了，就該全部打死，一個不留，包括那個保鏢……那附近就是大海📝，打死之后綁上石頭沉海，誰也不會知道。”
我說：“大過年的，我不想出人命！”
李順不屑📑🚺🐧地說：“草——怕什么？出人命怎么了？我這邊出了那么多人命，我都不怕！打仗就是要死人的，必定會死人的！你對他們?nèi)蚀龋扔陴B(yǎng)虎為患，別💼忘記農(nóng)夫和蛇的故事，對敵人，就♊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和殘酷……該殺的殺！”
李順的眼里又充滿了殺氣，🍙🙄還有由此帶來的一股快感。
我沒有說話。
“看來🚎🎟，這次戰(zhàn)役已📇🧣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，我們大獲全勝，我看，明天你到單位替秋🚃桐值完班，就可以放假了，就可以回家去過年了。”李順說。
🗃李順的話讓我🔸的心微微一蕩，我不由又想起了正在我家過年秋桐小雪云朵，想起了家里正盼望團圓的父母。
“這回知道我是個福大命大之人了吧。”李順又洋洋得意地說：“雖然我給你和老秦交代了后事，但那只是防備萬一，我終歸還是沒事的，我早就想到島嶼防御作戰(zhàn)的計策了，只不過先給你們打了埋📭😤🔟伏，哈哈，其實，這是天助我也，我早就在打島周圍這冰層的主意，一直琢磨著怎么利用一下，果然，今晚被我用上了，發(fā)揮了巨大的作用……
“別說他們今晚來的是50個人，就是100個人，也攻不進來……其實🗿🔜🌳白老三還是笨啊，我要是他，要是在這種天氣下🍭🗿👶進攻這種島，我一定會預(yù)想到對方采取這個策略，我就會安排人帶好長木板子，你砸冰，我可以搭橋……可惜啊，可惜，白老三不是我啊，他是個雜種啊……智商差哦……”
李順自以為是地笑著。
🏚🚊我又想起了李順給我的遺囑，心里有些說不出的🦃🍿滋味。
我不知道李順告訴了老秦什么遺囑，老秦當然也不🆑👑知道李順告訴了我什😱么內(nèi)容。
之后，我一直沒有和老秦交流李順留遺囑這事，老秦沒有和我說李順到底和他說了什🍱么內(nèi)容，我也沒有和他說李順告訴我的內(nèi)容。
當然，此時，這遺囑看起來是沒有必要了！
但是，李順遺囑的內(nèi)容我卻牢牢記在了心里。
當然😒，此時，我覺得這遺囑有些滑稽，覺得似乎很沒有必要，我沒有絲毫預(yù)感李順哪一天會死去，我覺得他不會死在我的前面。
這種心態(tài)似乎很合理，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，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，沒📟有人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早日死去，沒有人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人意📇🔇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。
雖然我不喜歡李順➗🚫對我和對別人的作為，但我還沒有到希望他死掉的地步。
似乎，雖然我覺得李順如果真的死了對我或許不是一件壞事，我能💩獲得自📤📘由，甚至，也能解放秋桐，甚至……
我不愿意去往下想了。
我覺得有那種😜🎿🈲想法🛃很不道💜德，很自私，很無恥，很卑鄙，很喪失人品和人格。
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換取自己想要的東🦊西，那有悖于我的做人原則。
雖然我不是一個高尚的人，但也不想太卑劣。
“哎——秋桐和小🥫雪這個年過的好，你父母其實是很有愛心很慈🐌祥的長輩，我想，今晚，她們一定過的很開心，小雪一定💦♍👟非常快樂。”李順又說，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絲幸福和寬慰還有憧憬的笑容。
聽了李順的話，我的心里一動。
“易克，這世上📲⛰的命，是🖲🥧有高低貴賤之分的，你信不信？”李順說。
“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！”我說。
“錯——世界上的生命，從來都沒有真🐱🍮正的平等，不然，為什么會有一些人豁出生命去保護另一些人？”李順說：“還有，你看，就拿我們周圍來說，今晚死的十幾個人，他們的命在白老三眼里就很賤，頂多白老三事后會給他們家🖲👙里發(fā)一筆撫恤金，同時，和我們的命相比，白老三那幫人的命也顯得很賤，我們的命顯然比他們高貴。”
“在你眼里，誰的生命最寶貴？”我說。
“自然是我閨女小雪了！她的生命，比🏋🎭我的命都高貴！”李順說：“為了我閨女，我可以不惜自己的生😠🐶命，不😇📌惜任何人的生命，任何人。”
李順的話讓我無語，我不知該說什么了。
正在這時，老秦進來了，手里拿🚅著手機，神色🐈💯嚴峻，看起來有些震驚的樣子。
“李老板，你接下電話。”老😘🚤🎦秦說著，將手機遞給李順，然后頹然坐在沙發(fā)上，🐈🐎💈神情木然。
李🛶🏑順看了看老秦的表情🚪，不笑🕌📐了，接過手機：“喂——”
看📛🌙著老秦的表情，我的心倏地提了起來，緊張🏂🥓❣地注視😰😆著李順。
李順的臉色突然唰——就巨變起來。
“什🖨☕么？🔘💻🍴你再給我說一遍！”李順對著電話大聲喊道。
我的心里更加緊張了。
我知道，一定是又出事了！
🤨🧘🚢只是，此刻，📰我不知道是哪里👆🌲👽出事了，出的是什么事！
我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李順！
李順又聽了一Ⓜ會兒電話，接著放下了手機，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，接著，點燃一支煙，狠狠吸了兩口，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老🏛🕖👍秦。
“怎么了？到底🤑出什么事了？”我急了，🍟問道。
老秦看看李順，沒有說話，低下頭去。
李順緩緩地將目光轉(zhuǎn)向我，沉默片刻，低沉地說：“就在剛才……就在我們端白老三的時候，寧州那邊出事了……🏴🍝我們在寧州的產(chǎn)業(yè)被白🧟老三抄了后路。”
“啊—⬆—”我🔥🌒失聲叫了起來，不知是震驚還是其他。
李順繼續(xù)語氣沉重地說：“我們的2046夜總會被燒了，三處主要工地的施工設(shè)👰🏢備被砸了……不算傷者，夜總會被燒死了6個人，三處工地被打死了7個人，都是我們看家的兄弟。”
“啊——🥠🈺⚽”我又🍢失聲叫了起來，死了13🍳🕤個人！
13條活生生的生命又消失了。
眨眼👵🈳間，在這個除💚夕夜，星海和寧州就死了20🕸🤺多個人。
李👼順和白老三的除夕大戰(zhàn)，雙方各死了10🚡🚼多個人！
李順把主戰(zhàn)場放在了星海，寧州只留了少量的人值班看守，他以為🌐會在星海重挫白來三，沒想到寧州那邊后院著火，🚑損失同樣很慘重🃏🚟👗。
“媽的，我低估了白老三的能量，沒想到他還有能力在寧州出擊，沒想到他會🖨兩個戰(zhàn)場同時出擊，沒想到他此次出擊🥔🎦的廣度這樣全面……輕敵的代價啊，血的教訓(xùn)，慘重的教訓(xùn)！”李順嘆息著：“我犯了致命的失誤，讓十幾🗒個兄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，我有罪啊，我對不住死去的兄弟們。”
說著，李順的眼圈有些發(fā)紅，聲音哽住了。
在這樣的時🔍➖候，李順沒有提及財產(chǎn)的巨大損失，只提到了死去的人命，我的心里突然感🛰到有些寬慰。
這就是李順和白老三本質(zhì)的不同點。
此次大戰(zhàn)，雙方各有得失，都死了10幾個人，都遭受了財產(chǎn)的巨大損失，星海李順得勝，白老三卻在寧州順利得手🚹🛴🕞，兩人都遭受了收獲和重創(chuàng)。
或者說，在此次大戰(zhàn)中，雙方打成了🗳平手，沒有失敗🗽🗑🌅者，也沒有勝利者。
或者說，雙方都是失敗者，兩敗俱傷。
大家都沉默了，老秦默默地抽煙。
一會兒，李順用嘶啞的聲音對老秦說：“安撫好死者，好好醫(yī)治傷者，對死去的兄弟，沒🎱人撫恤100萬，對負傷的，輕傷的，每人發(fā)放10萬安撫金，重傷的，根據(jù)情況加大安撫金發(fā)放的力度，30萬為底線，上不封頂……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，最低也要100萬，要確保他們🙉🍟🍯的后半生生活無憂。”
老秦點點頭。
“干革命總是要死人的，總是要流血的，只是沒想到，我們此次的代價如此之大……我負全📱部的責任，我策劃不周密，指揮部得當，輕敵造成了如此的后果，我實在沒有想到，依照白老三目前的人馬，他竟然還能能力同時在兩條線上作戰(zhàn)……寧州那邊，是誰指揮的呢？”
老秦看著李順：“聽兄弟們🥤🏆🚑在電話里說，好像……好像有人看到進攻我們工地的時候，有個蒙面人的身影酷似段祥龍。”
“段祥龍。”李順😒🤹💌重復(fù)了一句：“媽的，段祥龍……對了，他前天突然在星海出現(xiàn)……接著又匆匆離去……這么說，他不是來找白老三零壓歲錢的，他是來找白老三領(lǐng)受寧州的任務(wù)的……
“對，是這樣，是他，應(yīng)該是他指揮了寧州的行動……這個狗日的，他知道我們在寧州的幾個工地，他熟悉寧州的情況……媽的，我真該早日廢了他的，我不該把他留到今天的……👸這就是養(yǎng)虎為患的后果。”
李順的聲音里充滿了懊悔，兩眼死死地盯住我：“我不該非要把他留給你的，我本來想成全你，讓你親自了解你和他之間的恩怨，沒想到，你⏭📙🌰還沒開始了解，他已經(jīng)開始對😠📲我下手了。”
李順的聲音里除了后悔，似乎還🔡🗄帶著對我的幾分幽怨。